现在又让我摊上了。妈妈不顺他的心,他骂妈妈;我不听他的话,他骂我;可怜的舅舅没招他惹他,无故被骂一通。真冤!我劝大家别招惹他,跟他说话千万注意,小心那天他拿你说事。我摊上了,我认命。这就是我本不想说又不得不说的事,这就是一个真实的蔡群,这就是蔡群为啥“举报”的真实动机,蔡群,我没说错吧!
这是一个我本不想说又不得不说的事。
写《举报陕西贝斯特企业集团孙玉玺贿赂贪官违法乱纪》的是蔡群,他是我的继父。文中提到的孙玉玺是我舅舅。
我恨蔡群,不能原谅他。三年前,是他赌气驾车违章超速,酿成恶性交通事故,夺走妈妈鲜活的生命。
三年来,蔡群为争夺妈妈的生前财产多次来纠缠,我不愿见他,希望通过法律手段解决问题,蔡群恼羞成怒拿我舅舅说事。
其实蔡群与舅舅来往不多,仅有的几次接触还是他有事求舅舅帮忙。我和蔡群之间的事,舅舅并不知情。
蔡群写文章骂舅舅纯粹是冲我来的,他的目的是通过损害舅舅的声誉来要挟我。只要我像“乖乖女”一样任他摆布,他就放过我和舅舅,否则让我们永无宁日。他公开这么说,一点也不隐讳。
蔡群何许人也?蔡群现年63岁,原系铁一局文工团职员,结婚后和妻子移居香港。几十年来,他这位“国企职工”不适应香港的生活工作节奏,好吃懒做一事无成,弄得妻离子散,孑然一身,靠香港政府救济金(相当大陆的低保)度日。
妈妈曾在铁一局文工团工作,和蔡群做过同事。
妈妈在生活中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但她天性要强,很快振作起来,一边辛勤工作,一边精心呵护我成长。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妈妈的努力渐渐得到了回报,仅几年时间,妈妈由一名普通职员晋升为经理,又由经理晋升为副总经理。我们的生活也由此得到改善,有车有房,生活无忧。
妈妈与蔡群是2004年在一次老同事聚会中见面的。也许是当年彼此的好感和单身的相似心境,他们相互的关系迅速升温。
相恋期间,蔡群隐瞒了自己在香港无业流浪,蜗居陋室,靠救济金度日的事实,口若悬河地像展示自家后花园一样的描述香港;维多利亚海湾的碧波、铜锣湾星光璀璨的夜景、皇后大道的商业繁华、精致的哥德式别墅…….。他以大不列颠贵族的口吻,叹息妈妈怎么生活在如此龌龊的大陆。当时我对他吹牛很反感,但看的出妈妈很兴奋。香港是妈妈心中的天堂。
蔡群不止一次的对别人说妈妈是个“富婆”,为达到结婚的目的,他对妈妈信誓旦旦:“你别担心财产问题,你的那点财产对我而言根本不算啥。不信的话,咱定个君子协议,凡是你母女名下的财产我一分不要,连继承权都不要。”他见妈妈不信,当时就铺纸提笔写下承诺。蔡群的举动,消除了妈妈心里最后的障碍。
尽管我觉得蔡群虚伪张狂,不是那种可托付终身的男人,但妈妈说:“琛琛,蔡叔叔除了我什么都不要,这种感情还能假吗。”我无语。
妈妈结婚了。我尊重妈妈的选择。我非常非常爱妈妈,但妈妈是人不是神,是人就难免会犯错误。后来的事实证明,妈妈的选择是错误的。
婚后的妈妈并不幸福。他们无休止的争吵,妈妈常常一人躲在暗处流泪,为什么?妈妈不说。有一次实在憋不住,抱着我失声痛哭,冷静后她对我说:“蔡群在香港,没有什么财产,也没有正当营生。现在他常以做生意为由向我要钱,不给就发脾气,给了就一去无回,赔得一干二净。再这样下去,咱娘俩这点家当非让他掏空不可”。看的出,妈妈对蔡群起了戒心。
有次妈妈获悉蔡群在外面搞传销非常生气,二人大吵一架,那次妈妈真生气了,她不能容忍蔡群去做违法的事。
因担心蔡群背着家人做什么违法的事,妈妈破例托舅舅在陕西贝斯特企业集团为蔡群安排一份稳定的工作。舅舅很高兴地为蔡群安排了工作,还根据他的特长为他购置了价值几十万元的相机和设备器材,指望他在商业广告策划摄影上干出一番事业。
谁知蔡群受不了企业的纪律约束,他私下在郑州联系了一个立体画的开发项目,鼓动妈妈拿钱投资,妈妈不同意,他就大肆宣传这个项目如何赚钱,让妈妈和他一同去郑州实地考察。妈妈拗不过他,于2007年11月9日晚跟蔡群一块去了郑州。谁知,妈妈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根据妈妈在路途上给我打的电话和处理事故的交警所介绍的情况,我们知道了路途上所发生的一切:
蔡群和妈妈于11月9日晚连夜赶往郑州,10日考察项目,因妈妈不同意投资,二人发生激烈争吵。当晚,蔡群不听妈妈的劝阻,非要连夜返回。一路上郁郁寡欢,赌气驾车,超速行驶。11日上午10时许,当行驶到西郑高速渑池段,因蔡群操作失误,车辆撞向护栏侧翻,我可怜的妈妈被强力甩出车外,当场血流如注、深度昏迷、命悬一脉。
蔡群因未被甩出,事故中除受到惊吓,神志清醒,身无大碍。这本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蔡群立即报警及时抢救,一息尚存的妈妈还有生还的希望。但万万没有想到,蔡群在这人命关天的关键时刻选择了逃避,他害怕别人知道真相,无法面对家人,他在绝望中把腿伸进飞驰而来的汽车轮下……
等医务人员闻讯赶来,抢救的最佳时间已经错过,妈妈永远闭上那美丽清澈的眼睛。
蔡群因自残而被送进医院,把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甩给我们,“爱咋咋地“,横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噩耗传来,我眼前一黑,昏厥在地。在舅舅和朋友们的帮助下抱病从西安赶赴出事地点。见妈妈遗体时,我悲痛欲绝,再度昏厥。是大家帮着安顿好蔡群,留够医疗费并请专人护理,然后将妈妈遗体运回西安,处理缮后事宜。
在此,我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怎样捱过那段令人心碎的日子。
妈妈入葬后,我们还关心着蔡群治疗情况。说实话,不管我当时多恨蔡群,那仅仅是失去母亲后的悲痛所致,对他的真实面目还知之甚少,仍把他当做这场交通事故的受害者。我们为他支付了医疗费用,请人护理,直至他康复出院。蔡群要求回香港,我们送他去机场。考虑到他经济拮据,临走前还送他几万元,以备后续治疗和生活费用开支。蔡群当时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磕头如捣蒜一般,“诚恳”致谢。
在失去妈妈的日子里,面对烛光里妈妈的遗像,我总觉得心中有许多化解不开的谜团。慢慢地我从铁一局文工团的叔叔阿姨和妈妈生前单位同事以及处理交通事故的民警、抢救过蔡群的医务人员那里,了解到蔡群其人及在事故后的真实表现。联想到他走进我家后的一贯表现,我认定妈妈是蔡群害死的,我不可能原谅他。
考虑到他已残废,算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也就不再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希望他在我眼前消失,走的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2008年12月15日,蔡群给我来信。这封迟来的信鬼话连篇,他说自己生不如死,骂自己是天下的混蛋,咒自己将入地狱,他希望上苍给他机会替妈妈去死……..
总之,他让我原谅他,他一再强调事故是难以预料、不可避免的,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认命吧。
蔡群,几句轻飘飘的自责能抚慰我巨大的精神创伤吗?什么难以预料、不可避免?这不是不可抗拒的自然灾害,而是一场完全可以预料,完全可以避免的人为恶性事故。
假如,你听从妈妈劝阻不去郑州;假如,你听妈妈的话。不赌气赶路,不疲劳驾驶,不超速行车;假如,你提醒妈妈系上安全带;假如,你出事后第一时间报警及时抢救妈妈;假如……..。任何一个假如成为现实,妈妈都不会离我而去。
蔡群,你是成年人,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却放任自己,酿成恶果,说你过失杀人,不为过吧?
我不原谅蔡群,没有给他回信。
2009年9月10日,蔡群又来一封信,看过信后我很害怕。他的脑袋像被门夹过似的,蹦出那么多贬义词:卑鄙、阴毒、虚假、放荡、贪婪、无耻、罪恶……,目的是向我索要妈妈名下的财产。
妈妈的财产都是公开的,是有帐可查的。蔡群想要什么你说呀,只要合理合法,只管拿走好了。咱们能谈咱们就自己解决,咱们谈不拢,可以通过法律渠道解决,用不着谩骂恐吓。
对蔡群的来信,我选择了沉默。我等着他来了结这本不存在的“财产纠纷”。
谁知,蔡群在我这没有得手,就拿我舅舅说事。他认定舅舅是我的幕后指使者,他抓住舅舅讲诚信、重名声的软肋,上网挂贴“匿名举报”。可怜的舅舅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遭此黑砖,舅舅做梦都没想到,在他背后操砖猛拍他的竟然是倍受他关照的“姐夫”。舅舅叹息:见过无耻的人,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人。
蔡群的“举报”上网后,他每天都关注我们的反应,见我们不理他,他着急。蔡群于2009年5月来信公开威胁说:“这不是恐吓信,尽早主动补救,否则短时间内,还会有更多的举报信,飞向各级政府、媒体、网路……”。
多么卑鄙呀!这哪是“反腐卫士”,分明是在敲诈勒索。
所有熟悉蔡群的人,看到他的“举报”都嗤之以鼻。他写文章的套路四十多年没变,是文革时落下的病根。
据铁一局文工团的叔叔阿姨说,蔡群文革中可火了,他红袖标一戴,“拿起笔做刀枪”,把团领导整美了。什么“作风问题”,“经济问题”、“政治问题”,想给谁扣就给谁扣。“流氓”、“破鞋”、“贪官”、“反党”、“叛徒”,他手里的“帽子”一摞一摞的,让人生畏。文革后期他蔫了,团里人见他仍心有余悸。
改革开放以后,他无所事事。这也看不惯,那也不顺眼,自己不争气还怨天尤人,整天骂骂咧咧。从国家主席到卖菜的商贩,他逮谁骂谁,那词恶毒的没法听,好在社会开放,政治开明,没人搭理他,无人与他计较,他自讨没趣。
移居香港后,他百事不顺,迁怒于港府。把港府特首骂的狗血淋头,不过瘾就骂妻子和儿子,那仇恨程度好像谁刨了他祖坟似的。妻子惹不起他离婚了,儿子惹不起他与他断绝关系,不再来往。
这不,现在又让我摊上了。妈妈不顺他的心,他骂妈妈;我不听他的话,他骂我;可怜的舅舅没招他惹他,无故被骂一通。真冤!我劝大家别招惹他,跟他说话千万注意,小心那天他拿你说事。我摊上了,我认命。
这就是我本不想说又不得不说的事,这就是一个真实的蔡群,这就是蔡群为啥“举报”的真实动机,蔡群,我没说错吧!
蔡群你也许能看到这封信,你拍拍自己的良心想一想,我妈妈尸骨未寒你就这样对待我,这样对待舅舅,你对得起我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