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自创另类戒网法
关键词:大学生,自创,戒网,创业,推广
有调查显示,中国约有2000万喜好网络游戏的“网游少年”,其中260万有不同程度的网瘾。由于沉溺网络游戏的某些行为特征与毒品成瘾有相似之处,网络游戏被视为“电子海洛因”。青少年一旦陷身,单凭自身之力便难以自拔。为了帮助他们戒网瘾,心理治疗、军训治疗、甚至药物治疗等方法都派上了用场。

      有调查显示,中国约有2000万喜好网络游戏的“网游少年”,其中260万有不同程度的网瘾。由于沉溺网络游戏的某些行为特征与毒品成瘾有相似之处,网络游戏被视为“电子海洛因”。青少年一旦陷身,单凭自身之力便难以自拔。为了帮助他们戒网瘾,心理治疗、军训治疗、甚至药物治疗等方法都派上了用场。

    在安徽省合肥市,几名大学毕业生以“过来人”的经验,自创了一套“另类戒网法”,并且尝试着依靠这一发明自主创业。到目前为止,经过他们治愈的10余个“网瘾患者”几乎全部从网络游戏的泥潭中中成功脱身。

    “过来人”自创“戒网瘾法”

    毕业于安徽省交通学院土木工程系的余强,毕业后先是在建筑工地上工作了一年,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开始帮助沉溺在网络游戏中不能自拔的青少年戒网,并通过这种途径开始自主创业,办起了戒网咨询站。

    “其实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让我决定放弃自己在工地上的工作。”余强说道。

    一次无意间在大街上的网吧门口,余强见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几天没回家在网吧上网,父亲辗转着找到网吧,拖出孩子就在街上揍起来。让余强和其他围观的路人吃惊的是,孩子倔强地站着,一言不发,眼神木讷。家长见状更加气愤难耐,打骂不休。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我以前迷恋上网的时候,父母也是这样教训我的,看见那个孩子就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在沉迷其中的时候,网络游戏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巨大的乐趣,任何打骂在这种乐趣面前,都是‘毛毛雨’。”余强回忆说。“直到后来我觉得没有乐趣之后,网瘾才算彻底摆脱了。”

    站在一个“过来人”的立场上,余强认为,自己对青少年为何染上网瘾,以及陷其中的每一个阶段会出现怎样的心理变化都有着切肤的了解。而自己走出网瘾的过程,“也很具有代表性”。

    于是,2006年3月6日,余强在工商行政管理局注册了个体工商户的营业执照,并找来有着类似经历的四名同学,大家共同合作办起了戒网咨询站。

    “工商局的人说我们这是新行业,执照上的经营范围和方式就暂时写‘生活咨询服务’吧,更准确一点。”余强笑着说。

    这些“过来人”们聚集在一起,一起分析当初沉溺网络游戏的原因,分析如今感觉“简单重复而幼稚”的网络游戏曾给自己什么乐趣,最终又是什么契机让他们顿悟,或是彻底摆脱网瘾,或是能够正确地对待网络游戏,自发自觉地控制游戏时间。

    他们认为,结合自身的经历,他们已经找到了网络游戏的“死结”,一旦遇到需要帮助的青少年,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出招:“隐身”辅导加“黑客软件”

    余强和他的同伴认为,目前社会上常见常用的戒网法都有本身不可避免的弊端。

    如心理疗法,通过说服教育的方法达到戒网瘾目的。他们认为这种方法只对自制力强的人有效,而且要求施教者必须口才特别好,并对教育有着很多年的经验,因此作用有限。又如军训等素质拓展训练法,只是用外力强迫孩子在特定时间、地点、生活环境下离开网络,其实没有解除网络游戏的“诱惑力”。而药物治疗则“最不可取”,会对孩子身体造成伤害。

    “我们一直认为网瘾不是病,只是一种习惯和爱好。因为觉得网络游戏有乐趣,孩子必然选择不停地去玩,戒网瘾的根本任务其实是消除这种强烈的心理喜好。”余强说。而他们消除网瘾的具体方法,主要有两招。

    招数之一:“隐身”辅导。

    实施戒网时,余强和同伴们不会以戒网瘾工作者的身份出现在孩子面前,而是与家长书面或口头约定,以朋友的身份介入孩子们的生活,参加到他们的网络游戏之中。

    “和我当年一样,有网瘾的孩子对戒网有很强的抵触情绪,好像罩着一层免疫壳,外人无论做什么都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所以我们不以‘对立者’的身份出现,相当于解除了这层‘武装’。”余强有些得意地说。

    对那些习惯在网吧玩游戏的孩子,他们会悄悄地参与游戏,“和他们一起玩”。

    在这种“隐身”辅导的过程中,余强他们会“串通”好,在游戏中不断地“夹击”戒网瘾对象,“让他在游戏中受挫,怎么玩都不顺手、不顺心,削弱他从网络上得到的快乐,几个小时后就会让他觉得‘今天真倒霉,改天再来’,这样不断地反复直到让他感到厌烦,”余强介绍道,“一旦他在游戏中受挫决定停下来不玩,我们在现实中的辅导就可以开始了。”

    而现实中的辅导则包括了更多的内容。要按照顾孩子的生活习惯、平时爱好,和家长一起培养他的理想,重新让他们转而对现实生活产生兴趣,开始正常的学习生活、体育运动、社会交际。

    招数之二:“黑客软件”。

    为了帮助家长“监视”喜欢在家里上网的孩子,余强与一个“黑客”朋友签署了协议,在对方帮助下开发了一套戒网咨询站专用的戒网瘾软件,并严格限制软件用途仅限于此。装上它,家长和戒网工作者就可以知道孩子在网上的举动,了解他上网的目的和乐趣,以及他喜好的网络游戏进展到了哪一步,为下一步行动打下基础。

    此后,经过监护人的同意,余强他们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对戒网对象发起突然“袭击”。用开发出的“黑客软件”把后者长时间耗在网络游戏上,辛辛苦苦积累的“分数”、“装备”、“等级”等所有“财产”全部“偷走”。

    这样一来,已经在游戏上屡屡受挫的孩子下一次再去玩游戏时,会忽然发现自己在游戏里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人”,伤心之余对游戏的厌恶达到极致。这时只要给孩子适当的提醒和教育,基本上每一个孩子都会很快领悟到,“网络游戏只是一场空”。

    在余强看来,第二步至关重要。因为网络游戏是个漫长、无止境的游戏,孩子即使一个月不玩,影响都不是很大,只要他的“人”还在,随时可以重新再来。如同毒瘾,只有掐断它的本源,才能彻底戒掉。

    “但是我们也知道,一个虚拟的网络游戏人物以及它的附属品是有价值可以卖钱的。这些我们都会和家长说明,并预先约好我们‘偷’走的东西只是暂时保管,家长随时可以将它收回处置。”余强说。

    “另类戒网法”能否推而广之?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戒网成功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余强说。

    但高成功率的背后却是低的数量,从2006年初开始,他们实际接收到的案例只有10余起,且有几个还是自己的亲戚。

    不被人知是他们成绩寥寥的第一个原因,这些年轻人常常苦于找不到需要戒网的对象。他们相信,肯定有很多的家长需要他们,可是却没有一个平台能让双方找到彼此。而作为才进入社会没多久的学生,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钱去做广告。

    而被人知道之后能不能被人信任也是余强面临的考验。他告诉记者,家长一般倾向于相信什么老教授、老教育者。尽管他认为自己的经历、心理更接近年轻人,但要取得家长的信任往往要费一番功夫。

    另一个困扰问题就是自身“技术”仍需要进一步的提高。他们所使用的戒网方法,不容许出现任何失误,必须细心地找时机,同时始终在现实生活中不断地引导孩子。从接手一个案例到最终成功,往往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还要得到家长的绝对配合。因此,每一次开始都是一次新的挑战,自信的余强也常常因此“捏了一把汗”。

    “比如对于女网瘾者,怎么帮助她们我心里还真没底。我们的同伴中没有女生,对于女孩子的心理大家都不了解。”他说。

    但另一方面,余强他们对于自己的工作也颇有自信。首先,他们的“隐身”辅导打消了孩子强烈的抵触情绪,往往最终还能和孩子成了好朋友。其次,“大家都是年轻人,又都曾爱好过网络游戏”,相处基本没有隔阂,施以引导也方便、有效得多。

    “我们都是游戏高手,我们知道在有网瘾的时候能听得进什么、不能听得进什么,什么时候是摆脱网络游戏的好时机,我们也正是用这些去引导沉溺网瘾的青少年,让他们正确使用网络,摆脱不正常的‘瘾患’。”对于自己的戒网瘾法,余强充满了信心。